城市还没醒来
火车站始终没有睡着

我们以流浪，证明家乡的存在
以一座大城市的生与死
在地上建立神圣的墓园

离开。有三种以上的方式
飞翔，行走，或死去
而高铁，骑游和自驾车
是为那些还要回来的人预备的

送葬的队伍在北郊，遇见清晨的婚车
司机礼貌地交换了目光
乘客有的闭眼，有的扭头
也有人说了三声
呸。呸。呸

城市还没醒来
火车站一直没有睡着
这是一座缺乏天使的城市
缺乏秩序，恩典和传道者
每个人都要来到城门口宣誓
每一辆车都要受洗

因为市长的使者们
拿着转动火焰的剑，把守东门
他们大声地喝叱，说

脏车不能入城
脏车不能入城

声名狼藉的生活

声名狼藉的生活
耸耸肩，不能被时间掩埋
有一些小东西，在脑子里
令人感到羞耻

国家，忙于在语言中
发表自己
声名狼藉的政党
不断修订着
二十四个节气

缓慢。只有缓慢
是高贵的
不急着死亡
坐在一间叫中国的屋子里

等候迟到的正义
就像等候一杯咖啡
又像新娘子，梳妆整齐
不肯惊动她的爱情

20150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