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为这些活着吗
一栋从来没有写下诗的房子
一间永远不会超过二十人聚会的客厅
一辆从未搭载过孕妇、乞丐、上访者和牧师的车子

哦，你为这些活着吗
一些永远不会变为真实的名词
一些从来不愿服从它的主人的动词
一些始终不能将你和世界联合起来的介词

哦，你为这些活着吗
一件再也不会穿在第二个人身上的礼服
一个不断被许多人穿上的头衔
一份生前若即、死后若离的爱情

哦，你为这些活着吗
那些从不曾打算分给别人的东西
那些不断被时间填充的空间
那些葬在心底、从不向人类坦白的思念

哦，你为这些活着吗
为了使现在不属于将来，为了分开现实和超现实
你就这样听从了魔鬼
那个彷佛中央电视台播音员的声音
主人啊，让我连打七个喷嚏
我就从这一切中活过来

——摘自《大教堂：二十年诗选》